撰文/石赛玉 策划/宋忠冬

　　比利-保尔特兹，一位在ABA和NBA(微博)打了15年篮球的球员，说过一个挺有意思的小段子。

　　“那是1980年，我在火箭打球。那时候，主教练德尔-哈里斯请了个心理学家过来，给队员们作。大伙聚过来，心理学家让我们把眼睛都闭上，然后轻声说，‘现在，假设你们把所有麻烦一个一个地放进一个包里，然后再设想把这个‘烦恼包’从桥上扔下去。尽情地想，想着你的‘烦恼包’被水冲走，慢慢下沉，直到看不见；当我数到三时，再睁开眼，这时你的烦恼就都一扫而光啦。’我这么做了，睁开眼睛，发现里克-巴里还坐在我旁边。我说，‘嘿，里克，我不懂了。你怎么还在这儿呢？”

　　保尔特兹和巴里是老交情，两人早在ABA时期就在一起打球，关系一直不错；即便是这样，保尔特兹有时也无法巴里的臭脾气。

　　我们这么说吧，巴里被称为篮球运动员中最臭名昭著的“养的”，不是没有道理的。连他老妈都讨厌他的脾气；篮球场上，不论对手、队友、裁判还是教练，他都要骂；罗伯特-帕里什说他总看不起人，甚至嘲笑比尔-拉塞尔“像个大西瓜那样咧嘴傻笑”，罗恩-里德在1974年《体育画报》刊载的一篇文章里写道，想让巴里把球给队友，简直要比让他把鲜血给人都难。当代著名的篮球评论家比尔-西蒙斯直截了当地写道，“里克-巴里就是个生殖器。”

　　如果巴里真的是“生殖器”，好吧，他一定是个伟大的生殖器。以下是这位身背24号白人天才的荣誉一览：八次全明星、五次一阵、NBA生涯场均23.2分（还曾有过单季35.6分的赛季）、六季联盟罚球王，以及一座总冠军。巴里是NBA五十大巨星之一，是一位全方位、无死角的卓越得分手，是唯一一名在NCAA、NBA和ABA三个联赛都当过得分王的球星；在他的职业篮球生涯中，巴里的生涯总得分超过了25000分。更难得的是，巴里居然拥有全面的球场才华。1975年，CBS的记者问他，二十年后，你希望人们怎么记住作为篮球运动员的你？巴里当时说：“我希望大家能记得我是一个全面的球员，是个什么都做一点的球员。”

　　在1974年3月26日开打的一场比赛中，巴里打出一场典型的“什么都做一点”的比赛：他全场得到了64分、10个篮板和9次助攻的伟大准三双，即便在数据泛滥的上古时代，这也是极为突出的成就。巴里能得分，也许这并不令人吃惊；这个身高6尺7的前锋能抢篮板，也能说过去；可眼中向来和队友们合不来、打球独的巴里，又是怎么在单场送出9次助攻，打出准三双呢？

　　【太深 巴里被骂“生殖器”】

　　在巴里为生殖器之前，比尔-西蒙斯不忘说，巴里也很厉害，因为他领先于整个时代；因为全面性，他正是那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比赛的罕见球员。

　　巴里的脸型是瘦削而冷峻的，显得不那么容易亲近；他说话时语速极快、逻辑极佳，就像打子弹，似乎在时刻展示智商上的优越感。下面就是一段的典型的巴里式表述：在ABA的时光里，巴里自认为没有得力助手（他甚至说整个ABA只有两个具备NBA水准的球员），不得已才“开发”了组织球和防守方面的才能。等他在上世纪70年代再次加盟NBA联盟的勇士并安定下来后，人们发现，巴里变得更为全面了。他不再是那个一分的球员，他也能送出助攻、组织球队。

　　不过，当时还有一个困惑：纵使他已经具备组织全队的能力，但巴里这个“刻薄鬼”、“暴脾气”、“狂”，是不是真的愿意给队友们传球呢？队友们又对他的传球作何感想？

　　巴里给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。巴里曾经的队友、多年的好朋友麦克-邓利维曾在《论坛报》上写道，“如果你把他送去联合国，他能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”，巴里自己也承认处事过于耿直不够；老婆说他总是展现出“的诚实”，新闻界的统一口径则是，巴里始终是在一个人比赛，他倒地后根本没有队友扶，就算他把对方打得暂停，队友也不会从板凳上跳起来鼓掌。

　　可在另一方面，巴里又会时常感到，自己是一个被深深的存在。巴里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，他告诉记者，“那些读到我恶劣的人，可都没给我打来电话，问问我到底有些什么故事呢。”巴里有些自知之明。他觉得，队友们只是他、害怕他，并非对他的比赛态度完全不抱有。“一些真正具备上进心的人，是愿意和我一起打球的，”他在1971年曾经这么说，“我也会和这些真正的竞争者们合作愉快。”

　　巴里认为自己非常公平，“当大家喜欢我的比赛时，我自己比你们更喜欢。我不欠任何人的，在球场上，我就是干着自己喜欢干的事”；强烈的求胜欲（一位球员妻子评价道，如果你赢了巴里，他会当场拉拽起来一块地板，然后来割你的喉咙）则让他在场上锱铢必较，一旦队友们做的不尽人意，他就会不高兴发脾气。可大家忘记了，他对自己发脾气的次数其实还要多；比尔-沙曼说他是最伟大的球手，可他对自己的评价则非常刻薄。这个后仰跳射几乎无法防守的球员说自己“甚至不算一个好射手，因为好射手是杰里-韦斯特那样能光靠着站在外线投篮，就能在一晚上得到50分的家伙，我自己可没把握”。

　　这种谦卑和人们脑中固有的巴里形象冲突太大，居然慢慢被人遗忘了；同样被遗忘的，是巴里的传球意愿。这位得分手，实际上也是联盟历史上传球最优秀的几位前锋之一。

　　【大放异彩】

　　在勇士，巴里的传球能力真正地大放异彩。上世纪70年代，在勇士的六个赛季中，巴里只有一季场均助攻没有超过五次；虽然他在比赛中总是板着脸，但他绝对不为队友们传球，尤其是在受到包夹的情况下。这一点，连某些不怎么喜欢他的队友（诸如内特-瑟蒙德）也是这么说的。

　　有意思的是，慢慢地，巴里和队友之间的关系，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上世纪70年代长期在勇士打球的老兵控卫杰夫-穆林斯说，1974年以后，巴里的“紧迫感”提升了一个层级。他觉得在打球近十年后，自己已经到了需要夺冠的年份，对于他自己在球队中作用的看法，也出现改变。“他第一次感到需要展现能力，”穆林斯说，“他也愿意把自己打球的经验和年轻人分享。”

　　巴里做出了一些示好，比如请队友吃饭之类；不管怎么样，他和大家的关系略微融洽了一些。这种改变带来的结果是，1973-74赛季，巴里打得出色而全面。这个赛季，他场均能得到25分以上，篮板和助攻数都超过六次，罚球命中率则接近九成。尽管最终排名西部第五的勇士未能闯进季后赛，但巴里的若干个人表演，还是令人印象深刻。

　　常规赛倒数第二场，勇士对阵开拓者。当时的勇士，在西部被同处太平洋分区的湖人死死地压着（最终落后湖人三个胜场），当时就已确定排在西部第五，无缘季后赛，这点让好胜的巴里非常；。这一场球，勇士在上半场结束时还落后三分，巴里急了，他领着勇士在第三节打了对手一个41比20，最终搞定比赛。

　　比赛里，巴里的后仰挑射弧顶极高、极其难以防守，此外，比尔-沙曼还说他下快攻时造犯规的能力举世无双；那场球，开拓者球员席德利-威克斯把手放在巴里臀部，以他切入，巴里后来回忆道，如果能在今天的判罚标准下打这场球，他得罚上个30球。那场球他只有五个罚球，不过没关系，巴里的怒火已起。

　　上半场，巴里手感还算不错，得到19分；到了下半场，他手感更为火热，21次投中，一举拿下了45分！巴里一共在比赛里投中30球，开拓者队员后来基本对他放弃防守。

　　勇士最终以143比120大胜。“这不过是我又一场正常发挥的比赛罢了，”巴里说。实际上，这场比赛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成就。巴里之前，只有张伯伦和埃尔金-贝勒两人在一场比赛中得分超过63分，但他们两人都没有像巴里那样，接近打出三双表现。换言之，得到高分的巴里，对比赛的影响力，或许要比贝勒和张伯伦还要深刻。

　　赛后，巴里轻描淡写地说，“我不确定这项成就能在你们脑中停留多久（真的在日后把这场比赛给彻底遗忘了，谷歌根本无法搜索到关于这场球的过多细节）。”对于自己的得分，他不是印象最深的；相反，他带着一些感触地说，“队友们能把我的传球送进篮筐，这真的是太棒了。我看得出，他们是真的想把握住机会。”

　　【尾声】

　　接下来一个赛季，巴里被选为勇士队长；以此为契机，他和队友们的关系更好啦经过交易，球队焕然一新，很多年轻人加入到球队行列中；巴里率领这支不被看好的球队，最终在总决赛中连下四城，拿到总冠军，创造了联盟里的一大冷门。

　　当年，他场均6.2次助攻，有效地带动了全队，单论数据，也能在联盟助攻榜上排名第六；可他的名声还是那么臭，尽管单季场均30.6分，却仍在MVP票选中只排第三。也许他不该在之前说那些“张伯伦是个失败者”“篮球运动只需要一个抢板的中锋和一个投手就行了”的蠢话，这些话了他在这个赛季的真正表现；事实上，穆林斯说，“这一年里，大家（勇士）都愿意拥戴他，他是我们赢球的核心。”

　　再心高气傲的人，也有无法言论的时候。打球时，有时人家的话让巴里无法，他就去拿个摄像机，拍自己儿子跑百米。这又是何苦呢？退役了，年纪大了之后，巴里不再像年轻时那样长发满肩，放浪不羁，说话也变得克制多啦。回忆夺冠那一年的故事时，巴里动情地说：“1975年，队里每个人都为彼此喝彩，氛围就像大学一样，一起去看电影，一起吃饭，这个集体紧密地团结在一起。”

　　巴里说，自己没有经历过太多类似的时光。直到今天，那段记忆还是他最难以忘怀的。

　　【里克-巴里简介】

　　里克-巴里出生于1944年3月28日，生于州伊丽莎白市，NBA五十大巨星之一，是一位伟大小前锋。巴里就读于迈阿密大学，于1965年首轮第二顺位被勇士选中，此后相继效力于ABA和NBA联盟的勇士、橡树、、纽约网队、金州勇士和休斯敦火箭等队，职业生涯长达14年。

　　巴里进入NBA的第一个赛季场均就能得到25.7分，借此当选NBA最佳新人，并入选了当年NBA最佳阵容。职业生涯中，里克场均能得到24.8分。巴里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夺得过NCAA、ABA和 NBA三个联盟单赛季得分王的球员，也是创造单场50分的最年轻球员。1975年，他率领金州勇士以4比0子弹，夺得NBA总冠军，达到生涯巅峰，并当选为总决赛MVP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巴里采用“端尿盆”式罚球，虽然姿势奇特，生涯罚球命中率却能达到89.3%。1978-1979赛季中，他所有169次罚球中只有9个没进，命中率高达94.7%。

　　退役后，巴里曾担任CBS和TBS的解说员。巴里有四个儿子，分别是斯库特、德鲁、琼、布伦特，他们都曾是职业篮球运动员，布伦特巴里曾帮助马刺赢得过2005年和2007年NBA总冠军，从而让里克和布伦特成为NBA仅有的两对都夺得过NBA总冠军父子球员中的第二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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